沈曜听了这话略微愣了愣，黎灼的记忆早就已经被彻底封印了，自己记得的这首曲子也已经模糊了，不过偶尔还记得几个曲调罢了。

可如今，黎灼听着自己重新拼凑的这首曲子，也会觉得有熟悉之感，莫非她的记忆正在慢慢复苏吗？

“噢？这是我随意想的曲子。”

沈曜有些忐忑，又有些高兴，“能让你觉得熟悉并如此在意，是我的荣幸。”

黎灼笑了笑，“你可真是太厉害了，这首曲子当中有几个调子我特别喜欢，总感觉冥冥之中仿佛听过千百遍了一样。”

说着，黎灼试探性地哼了哼，正好就是沈曜这首曲子当中唯一记得的以前那几个调子。

沈曜心中像是被泡在了蜜糖罐子里一样，甜的心中都觉得有些腻人了，可是一瞬间胸腔里又仿佛被人硬生生地灌了柠檬汁一样，无比的酸涩之感涌了上来。

这么多年了，即便是他想象过与黎灼重逢之后的样子，也知晓对方被封印了记忆，已经全然不清楚过往那段时光，可如今再次从对方嘴里听到那几个熟悉的调子，沈曜觉得这么多年的等待与谋划，就好像是树上终于结出了果实一样。

先苦后甜，这甜，果真是要经历了前面万般的苦涩之后，才能够发觉这股甜竟是比得上世界上最美味的糖果。

黎灼哼完之后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自她醒来过后还从来没有做出过如此小女儿家的情态，只有面对着沈曜之时，她才能放下几分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的冷漠。

“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