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苒正在练习剑诀,脑海之中突然出现了敖靳的声音。“清苑,打坐修炼。不要将本命飞剑收回体内。”
任苒心下有几分疑惑,不过出于对敖靳的信任,她随后便摆出了姿态,将飞剑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没等她开口询问敖靳让她这样做的原因,周围的灵力便开始躁动。
如果说平日里的灵力就好像古井无波的江面,此时的灵力便像是波涛汹涌的大海。江面之中的灵力平和,吸收起来没什么危险,速度却相当慢。大海波涛汹涌,稍有不慎便可能葬身海底,但若真的能承受灵力的冲击,得到的收获也会相当大。
人类哪怕碰到这般躁动的灵力也不敢擅自引入体内,现在的任苒却是九尾冰狐的身体,这样的灵力对她来说是晚年难遇的机遇。灵力的异样让禁地的法阵受到刺激被激活,安全阵法将这躁动的灵力笼罩在禁地之内,没有对荀天宗造成什么危害,同时也让任苒得到的好处大增。
灵力逐渐恢复了平和,任苒睁开了眼眸,看到的便是漫天的云霞,耳畔也响起了带着傲气的龙吟声。虽说她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威势,但眼前这条和空中异象百分百相似的物种,身份实在是昭然若揭。
五爪金龙?!任苒没见过什么妖族,但来源于九尾冰狐的传承记忆却让她对妖族十分了解。尤其是五爪金龙,哪怕是高傲的九尾冰狐,也承认他的皇者血统。九尾冰狐有这样的表现,其他妖族也差不了多少。五爪金龙一出,可谓是万妖臣服。
剧情之中也详细的介绍过五爪金龙在这个修真界意味着什么,之所以介绍五爪金龙,是因为男主雷旭阳在系统的帮助之下将龙族之中一条万年黑龙的躯体炼制成了身外化身。
身外化身相当于修真者的□□,比任何属下都可靠,如同一个心念一指便能够按照他的想法去做的武器。
龙族之中这具万年龙族的躯体因为先天不良灵魂一直在沉睡,所以让雷旭阳白白捡了一个便宜。分出了一缕分神便控制了这具躯体,分神甚至将龙魂吞噬,成为了彻底的‘龙族’。
龙族的名字一向是按照族谱往下轮的,只有遗落在外的龙族才会自己命名,或者认主之后被主人命名。剧情中的黑龙自然是雷旭阳命名。
妖王敖玉之所以与雷旭阳交好,是因为他以为雷旭阳阴差阳错成为了黑龙的主人。而这条黑龙又是现存唯一有五爪金龙血脉的龙族。
龙族十分膈应五爪金龙血脉任人驱使的事实,因为双方签订的是平等契约,他们也不是不能忍受。而且若是雷旭阳出了什么差错,对黑龙也不好,若是有什么意外,甚至会让黑龙早夭,他们不能动手。
他们不仅无法对雷旭阳动手,甚至还要保证雷旭阳安全。龙族因为它的缘故明里暗里给雷旭阳了不少帮助。
雷旭阳对朋友倒也足够义气,随着他的成长,也反馈给了龙族不少的好处,渐渐让龙族将他当作了自己人,与妖王敖玉也是忘年之交。
任苒看向自己手腕位置,果然那里盘踞着的‘墨蛇’已经消失不见。想想他那双金色的眼睛,和身体之中时不时隐现出来的金色纹路,便能将它和眼前的这个庞然大物联系起来。
想来敖靳应该从来不是什么变异‘墨蛇’,‘墨蛇’再怎么变异也不可能成龙。虽说有鲤鱼跃龙门一说,但那跃龙门的鲤鱼身体之中还要有龙族的血脉才可能成龙。更别说眼前这只还是龙族最珍贵的五爪金龙,跃多少次‘龙门’,也不可能成就。
剧情中强调过黑龙身体之中五爪金龙血脉的唯一性,敖靳恐怕便是那一只原定剧情之中沉睡万年,最后也没有清醒直接被人占据了身体的倒霉黑龙……
现在这只黑龙也一样倒霉,同样被占据了躯体。唯一区别是被雷旭阳同化灵魂占据躯体,它连投胎的机会都不会有。被他们公司的工作人员占据身体,至少能够重入轮回。
任苒之前从未想过敖靳是黑龙。黑龙一向是纯粹的黑色,从头到脚都不会有一丝杂色,怎么也不可能有金色眼睛。她初次看到敖靳的时候,他展现出的只是元婴期的力量,哪怕是幼儿期的黑龙也不会如此弱小。甘愿与她同处一室,也与龙族的领地意识不怎么相符。她开口询问敖靳是否是‘变异墨蛇’的时候,敖靳虽然从未承认过,但也没有否认……
这些特征在眼前放着,敖靳哪怕暴露出一些东西,她也下意识的会用‘变异墨蛇’的身份来为他解释。先入为主的观念,让她距离真相越来越远。
敖玉主动找上门来,突然加强对妖族的管束。任苒虽说怀疑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却未将这件事和敖靳联系起来。之前有些迷惑的事情,现在看着倒是顺理成章。
毕竟敖靳是五爪金龙的后裔,现在更是五爪金龙。
任苒对上天空之中敖靳金色的龙目,她依旧分不清他眼眸之中的情绪,却能够感受到他的专注。
敖靳见胡清苑从修炼中醒来,便俯身而下,向着这边飞过来。几乎是瞬间,他便飞到了胡清苑的面前。
他庞大的身形缩小了几分,将胡清苑虚虚环绕,就着这样的姿态化为了人形。虚环着的手臂直接收紧,他用脑袋蹭了蹭胡清苑的脖颈。“清苑。”
在敖靳还是一只‘墨蛇’的时候,经常用脑袋蹭她的脖颈,甚至在她外衫与里衣之间钻来钻去,任苒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还会用手去抚摸他的脑袋。
敖靳此时的动作和他还是一只‘墨蛇’的时候十分相似,但形态的变化,给人的感觉确是完全不同。他的声音宛如在耳畔呢喃,温热的气息洒在发迹。耳畔的温热感让她的面色有些发红。
任苒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后放松下来。她将自己快要抚上敖靳脑袋的手掌,放在了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