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语,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这不是忠告,是他的警告。
在他艰难忍耐退让的时候,她逆向袭来,击破他的堡垒,攻入城池。若她现在说不喜欢这块地,要将其荒废在这里,那也是不可能的!
沈落白将她压在墙边,这下真是把她的口红给吃了。
楼道外传来声音,是虞稚一出来寻人了。
闻听语拍了拍他的手,声音还是平静,“我先走了。”
沈落白自然不会放过她。
两人的相处方式忽然换位,纠缠不舍的人变成了沈落白。
闻听语憋住笑意,手掌贴着他的脖颈轻轻摩挲两下,挑眉道:“我会在下面等你。”
沈落白终于肯放人。
游戏结束,他们这六人组也各自散去。
闻听语摆了摆手,转身离开,没走多远就瞧见了沈落白。沈落白站在人群之中,偏偏她一眼就能看到。
闻听语不紧不慢的走到他面前,微微仰起脸,“我们去哪儿?”
脑袋一歪,直接抛出一个选项给他,“酒店吗?”
沈落白眼皮子一跳,表情不太自然,特别是在听她说了去酒店之后。
闻听语撇开脸。
往日猜不透他的心思,如今却觉得,沈落白这人再简单不过。
他总是用冷漠的外表将自己伪装起来,好似对一切漠不关心,事实上,他得到的东西本就不多,还总是在逃避。
不知道沈落白心里拐了几百道弯,最后只化作一句:“吃饭了吗?”
闻听语:“……”
真怂!
她还是跟沈落白一起去了饭店,并肩而行时,两人挨得很近,摆摆手都能互相摩擦。
沈落白的目光不自觉的从前方移到身侧,垂下的手臂,手指自然弯曲,走两步就会碰到一起。
指间扣住手心,压抑自己的本性。
闻听语却抓起他的手,又抛出问题,“你觉不觉得,两个人牵着手走在的大街上,像是在约会?”
沈落白无声叹气。
吃饭的时候,他们这桌很安静,却一直听到旁边的女生在聊感情相关的话题,其中一个嗓门稍微大点的问:“跟喜欢的人约会,什么事情比较有意义?”
闻听语的耳朵都快要竖起来,手里夹菜的动作也停止,筷子戳到碗底。
沈落白忽然夹了一颗水晶团子放进她的碗里,“吃东西。”
闻听语移回视线,目光落在碗中,用筷子夹起那刻白白嫩嫩的水晶团子举在嘴边。
正要张嘴一口咬下的时候,余光瞥见坐在最面的沈落白,又刻意减小张嘴的动作,牙齿咬住水晶团子的一半。
嫣红的唇色跟白色的水晶团子形容鲜明对比。
而后,才慢慢咽下。
她问沈落白,“你想知道刚才那道问题的答案吗?”
沈落白动作一顿。
闻听语就明目张胆的望着他,清晰的回答:“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做什么都有意义。”
“就像现在。”
沈落白从未想过自己会遇到这样一个女孩,沉着、冷静、坚韧不拔。
她的每一个举动,每一句都在勾-引着他沉沦。
两人也没有逛街的兴致,终究还是去了酒店。
闻听语在这里住了三天,房间干净整洁,几乎没有随意乱放的东西。
由此可见,住在这里人也很注意卫生。
房间只有他们两个,安安静静的,谈事也方便。闻听语坐在床头,双腿并拢,一副淑女派坐姿。
沈落白拉了跟椅子摆在她对面方向,开口第一句话:“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很抱歉。”
醋意过去的沈落白显得格外冷静,闻听语想,她还是喜欢在密室里的那沈落白。
她的双手本是搭在膝盖上,这会儿听沈落白说话,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跳动着,“你这跟渣男语录似的开头……”
沈落白表情收敛,一本正经,“我做过的事情我会认,但是听语,真正需要考虑的人是你。”
“嗯。”闻听语轻轻点头,敷衍似的,根本没记在心上。
沈落白对她这幅大无畏的态度真是……可气又无奈。
她比三年前更沉得住气,如今沈落白面对她,总有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你希望我怎么做?”他问道。
闻听语抬起眼眸,紧紧盯着他看,“我希望?你就没有自己想过吗?”
她又说:“我不需要你负责,毕竟是我主动的。”
“你是女孩。”沈落白还是觉得,是她吃了亏。
“前几天是。”闻听语提醒道:“我的年龄都能领结婚证了。”
结婚……
这个敏感话题。
沈落白大抵猜到她的想法,可他无法轻易说出口。
闻听语永远比他想象中的更为胆大,她问道:“我要是想说,希望你娶我,你会答应么?”
沈落白毫不犹豫的点头,语气坚定,“我会。”
“这就够了。”她遥遥的伸出一只手,勾住了沈落白的手指头,“今天的你,既没有喝水,也没有喝酒。”
手指从他凸出的喉结处轻轻划过,人已经从床上,坐到他的腿上。
沈落白在来之前组织好的一系列话全都被她搅浑。
炽热的手掌贴在她的小腹,沈落白在她耳边咬牙警告,“不要再跑了。”
“我不跑。”女人的笑声从喉咙里溢出来,彻底占据他的心房。
身体的容纳再到灵魂的契合,从床上到浴室,多次想要适可而止,却总是不断擦出火花。
毕竟,在清醒时沉溺,是会上瘾的。
——
这次闻听语说话算数,的确没跑,还安稳的躺在他的身边。
纵情之后,他内心的计划也更加坚定。
他知道自己对闻听语什么心思,只不过从始至终都在克制,每次动摇的时候,外界那些人总会给他当头棒喝,就像三年前。
誊写的笔记、他喜欢的书籍、偶尔出现在课桌里的饮料和食物……高中那几年,他的身边一直都有闻听语的影子。
只不过,她不说,他也不会提。
后来她说了,他也不敢应。
高中时他跟闻听语的外公外婆结缘,两个老人对他多有照顾,更实在高考那几天主动联系闻斌,让他暂住闻家两日。
刚开始他拒绝了。
可不知道闻听语从哪儿听到的消息,竟亲自跑来找他。
“沈落白,你就去我家住吧,高考最重要。”
“到时候,我们还可以互相监督,免得出现意外状况。”
令他动摇的不是前一句,而是最后那句话。
高考最重要,他想看顾着她,所以才会住进闻家。
屈指可数的时日,却是他离她最近的时候。
高考结束之后的那天晚上,闻听语聚餐回来,喝了酒,咬了他。
她可能忘记了。
她咬了他,他却忍不住吻了她。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没有另外一个人会像她这样,将他放在心里三年,整整三年。
执念生妄念,其实,能主导这段关系的人从来不是他。
只是在那件事情之后的第二天,闻斌找到他。根本不用什么警告和威胁,只需要轻飘飘的几句话。
“虽有古话说英雄不问出处,可至少,你得先站到足够高的地方。”
“说句最实在的,你跟听语谈恋爱,你能给她什么?”
“金钱?时间?还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金钱,他给不了;时间,他依然给不了。
他的时间用去赚取金钱,有些东西就不该贪恋。
所以他离开了。
后来闻听语的外公出事,他们在医院见面,这次他狠下心将她推开。
闻听语去了恒市,而他留在这里。
他肩负着责任,被困在了这个地方。
哪怕到现在,他依然自卑,觉得配不上,所以把一切选择权交给她,永远为她留下后路。
闻听语醒来的时候闻到一阵饭菜香。
手掌按在脸上,躺着打了个呵欠,不想起,但也睡不着了。
临近傍晚这个时间点,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好在她一转身,刚好看见这屋子里还有另一个人。
沈落白把食物推倒她面前,解释说:“怕你会饿。”
所以提前买好了吃的。
闻听语本想说没饿,可脑子转了一下,脱口而出的话就变成了,“是啊,毕竟消费了不少体力。”
沈落白:“……”
这女人开车别谁都厉害,从不说荤话,但字字精要。
沈落白帮她把饭盒打开,自己却没吃。
“介意我抽烟吗?”
“你也会抽烟了?”
“偶尔。”只是心里太多事情,烦躁难安的时候,会想要发泄一下。
闻听语点头,“抽吧。”
尽管如此,沈落白还是站到离她最远的地方,还能通风。
她本就没饿,饭没吃几口,注意力全集中到沈落白身上。
闻听语忽然起身,走到他面前,瞄准了他手中的烟,“我也想试试。”
试试这个东西,是不是真的那么神奇?
沈落白躲开她的手,眉头一蹙,教育道:“抽烟不好。”
“你这可就双标了啊。”她不肯依,仍然伸手去拿。
沈落白动作迅速的捉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到另一边坐下,顺手把烟头给灭了,扔进烟灰缸里。
闻听语刚要站起来,又被他按下,坐好。
沈落白一脸正色,连口吻都变得严肃,“我有事情跟你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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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不改色的听语:我当时害怕极了
社会我闻姐,事后一根烟……
其实是删减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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