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先生客气是客气,但也是疏离的,不像这个小姑娘,浑身上下充满了像太阳一般的暖意。
虽然风大还下雨,保安心里还是乐开了花。
他目送赵乔安离开这才回了保安亭,将门一关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跟同事说了一遍。
说完后又乐呵呵地哼了一会儿歌,直到有人过来敲岗亭的玻璃。
招呼过赵乔安的保安回头一看,顿时眼前一亮,忙不迭给人去开门。
“许先生,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许斯年脸色不太好的样子,语气倒是十分客气:“请问刚才有没有一个小女生离开小区?”
“有有,大概十几分钟前吧,是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是,她有说去哪吗?”
“说要去药房,说你病了要给你买药。”
保安仔细打量了许斯年几眼,没看出他有什么急病,脑海里立马飘过不好的念头:“她是不是骗我,她是不是离家出走?哎呀这么晚了,她一个中学生这么跑出去可太危险了。许先生,要不要我们去找找?”
“暂时不用。”许斯年谢过他后转身回了旁边的车里。
保安赶紧替他把安全杆抬起,目送他离开。
“怎么回事儿,是兄妹吵架了?”
旁边就有人过来数落他:“什么兄妹,许总哪来的妹妹。”
“许总没有妹妹?”
“随便搜一搜也该知道,寰宇集团的许总是家里独苗,哪里来的妹妹。我看这姑娘啊,十有八/九是许总的……”
那人说到这里意味深长地笑了。保安大哥疑惑地摇摇头:“看不出来许总喜欢那么小的,果然男人至死是少年吗?”
许斯年问清了赵乔安离开的方向后,便一路开车找了过去。
因为怕跟赵乔安错过,他车开得极慢。公馆外头的那条路一到晚上几乎没有人,只有路灯一个个孤零零地立在那里。
许斯年突然觉得,赵乔安也跟这些路灯一样,形单影只可怜兮兮。
明明总觉得她在自己跟前演戏,为什么又会有一种她确实弱小可怜又无助的错觉呢。
许斯年突然想抽根烟。
没等他把手伸进口袋里摸烟,前方路灯下就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靠在电线杆上似乎是在休息。
一阵风吹来,吹起了她的帽子,把一头大波浪也吹得乱七八糟。
就凭这头长卷发,保安也不该把她认成中学生。
身材这么好的中学生,不多见。
许斯年压下了抽烟的念头,把车开到了路灯边上。
赵乔安本来都快被风给吹傻了,突然面前出现了一辆古思特,就像黑夜里突然出现的一道光,鼻子立马就酸了。
在看清来人是许斯年后,她就更想哭了。
他怎么不早点来,她都快冻死了。
虽然很想立马跳上车钻进他的怀抱,但赵乔安此刻自知理亏,便乖乖地等在车旁边。直到许斯年冲她做了个“上车”的手势后,她才高高兴兴地拉开了车门。
车里暖气很足,那种冻了半天一下子暖和起来的感觉有点熟悉。但赵乔安一时想不起来,也懒得去想。
她坐好后系上安全带,等许斯年重新启动车子便把自己刚买的药拿了出来。
“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真的不知道你不能吃辣。你看我给你买药了。”
“没给自己买?”
他指了指赵乔安的膝盖,她出门急没换裤子,膝盖处还有个洞。
赵乔安尴尬地笑着摸了摸裤子:“没事儿,我没事。你比较重要,吃药好不好?”
许斯年:“我不吃。”
“你还是吃点吧。你的胃是不是还在痛?我跟你说胃痛很难受的,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你要不吃药你今晚都会不舒服,说不定明天一整天都难受呢。”
许斯年瞥了她一眼。真是谢谢她了,这么不盼着他好。
“你不高兴我也要说,这是事实呀。我爸就有胃病,我侍候他吃药都习惯了。你不用害怕,眼一闭心一横就咽下去了。我买了药片还有液态的,你要吃哪一种?”
许斯年看着递到自己面前来的药,皱了皱眉。
所以赵子俊替他在非洲挨了一顿砸,他现在得替对方养女儿是吗?
赵乔安见他不说话,以为他还在生自己气,突然一时情绪上头,冲动地发起了小姐脾气:“我知道你在气我,这样好了,你把药吃了我马上就搬走,这样总行了吧。”
“好。”
像是怕她反悔,许斯年不等她把话说完,拿起她手中的药片没就水直接吞了下去。
吃完后他转头盯着赵乔安,冷笑道:“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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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乔安:后悔,现在就是非常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