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周夏两辈子以来,第一次被关押。
就一个小办公室,一张凳子,四壁徒然,一个人坐里面。
他们没开灯,周夏也懒得动弹。
说实话,这次的体验,挺新奇的。
让他重新认识了很多。
比如,这个班级。
他再次确定,这几个老师,都是好老师。
这几个同学,也同样是好同学。
未来如何先不论,至少现在,周夏很喜欢觉醒班。
其次,周夏便是重新认识了一下这个世界。
上辈子虽然活到了二十来岁。
但终究没有走出象牙塔。
关于社会,更多的还是网上听人传说。
而这辈子,周夏一直在锻炼,为了变强,为了觉醒。
他一个人呆在小房间里,想啊想。
忽然,门开了。
外面的光照进来。
有人啪地按亮了灯。
“走了。”
熟悉的声音。
周夏起身。
这么快。
他这刚开始思考人生呢。
门口,黑风衣的申屠,双手抱胸,斜斜靠着门框。
“谢啦,老师。”
申屠挑挑眉。
嘴角有了若有若无的笑意。
“怎么,不叫校长了?”
“老师是老师,校长是校长,不一样。”
申屠很是认可地点点头。
“这话,有道理。”
两人往外走。
周夏想到什么,对申屠摊开手。
“干嘛,怎么着,你不给拜师礼就算了,还打算问我要东西?”
申屠瞥他。
“不是,”
“我手机被他们没收了。”
“老师借我用下,我给酒店那边打个电话,好让他们安心。”
申屠揉了揉他的脑袋。
“手感不错。”
“嗯,报平安这事不用你操心。”
“而且,总得用自己手机,才踏实,对吧。”
申屠笑起来。
“他们,还敢没收你手机……”
周夏有点无奈。
跟着申屠,七弯八绕,没有出去,反倒是在某间办公室前停下。
“嗯,就这了。”
申屠看了看标牌。
开门进去。
周夏一进来,瞳孔便是一缩。
之前那大腹便便的葛主任,现在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嘴巴大张如死于,许久裁见胸膛起伏,只有这时候,才能证明这人还活着。
只是,这般活着,太过痛苦,还不如直接死了,一了百了。
办公室里,除了葛主任,还有一个人。
他站在葛主任身边,手里还拿着一把光剑。
显然,葛主任如今这样子,便是出于此人手笔。
周夏注意到,这个男人,见了申屠进来,身体下意识地直了直。
再看看申屠,依旧随意。
看来,自己这个老师,比他想象的,更有来头。
“怎么样?”
申屠抬了抬下巴。
“还行,留着口气,该说的都说了。”
申屠撇了撇嘴。
“软骨头。”
“阿平,这是我学生。”
申屠揽住周夏的肩膀。
认真重复一遍。
“一脉单传那种。”
男人愣了愣。
目光落在周夏身上,上上下下,好一番打量。
像是在找,到底什么地方,能被申屠看中。
阿平身上沾着血,脸上也有一些,也不见他擦。
面对周夏,脸颊上染着血的阿平,努力露出最是和善的笑容。
“你好,周夏是吧。”
他伸出手,发现手上好大一块血渍,赶紧在衣服上擦了擦,于是又一大块衣服被染红。
两人的手握了握,哪怕握完之后,周夏也沾了一手的血,周夏也面不改色。
阿平眼睛一亮。
“可以啊。”
他点点头。
“我呢,代号不平,以前有幸跟着大人学过点东西,现在侥幸,是钱塘鬼剑士公会的会长。”
周夏一愣。
不平的话还没结束。
“所以,有什么事,不好做,或者有人为难你,只要在钱塘这块,来找我。”
“嗯,其实,折江之内,我都还能说得上几句话。”
周夏有点愣。
什么情况,自己的老师,以前指点过钱塘鬼剑士公会的会长?
要知道,不是随便哪里都能有职业公会的。
这个城市必须得上了一定的体谅才行。
而钱塘的鬼剑士会长,基本就等同于折江的会长了。
他们说话这会功夫,申屠摸出一瓶圣水,直接给半死不活的葛主任灌了下去。
当然,是从不平身上摸出来的。
圣水下肚,过了几分钟,一阵剧烈的咳嗽后,葛主任幽幽醒来。
他眨眨眼,发现还是这个带给他噩梦的房间,心态顿时崩溃。
“我招了啊!”
“该说的,我全说了啊!”
声音嘶哑难听,嗓子几乎完全坏掉了。
周夏皱皱眉。
说到底,最不知此。
申屠在旁开口。
“他可厉害着,你要不要听一下,这人以前都干了什么?”
申屠冷笑。
“真要算来,凌迟都是轻的。”
“未成年少女,我们葛主任,可是好大的兴致。”
话都说到这份上,周夏又不傻,自然明白。
“那我这是?”
申屠撇撇嘴。
“有人想整你,这人脑子不好使,踩人前也不先调查调查,就这样咯。”
然后,申屠让道一边,给周夏腾出位置来。
“留着口气,就是等你呢。”
“来,圣水都给他喝了,你有五分钟的时间。”
申屠示意。
“请开始你的表演。”
于是,周夏走上前,好好端详了一番现在这个葛主任。
胖还是胖的,但衣服成了布条,凌乱挂在身上,不知阿平用了什么手法,他全身皮肤都在缓慢地往外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