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嫘祖跳脚,“你一张嘴就把人分解了啊,谁敢跟你正面刚!”
“他吼我!”张昆看着刘榴,眼泪巴巴。
嫘祖抱头,“这日子没发过了!”
一口混沌之气撞在阵法中心,渐渐地将阵法融出一个可以供人同行的洞来。
张昆率先走了进去,一路走一路喷气。等他们所有人通过,那股混沌之气又回到张昆体内,阵法抖动着合拢,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就在踏过阵法的那一瞬间,眼前的景色变幻,供着嫘祖的庙堂消失了,露出来一座看上去十分华丽的山门。
山门上雕刻着当年黄帝带领手下和嫘祖共同帮助人类发展的百年历史,每一幅图里,黄帝都与嫘祖相携,共同出现,看上去及其相亲相爱。
小桃的眼刷的就红了,扑上去照着山门一通的狂挠,上面的石画瞬间被挠了个七零八落,撒了一地碎石粉末。
“嫘祖!”他甩了甩爪子,恶狠狠的瞪过去。
嫘祖泪奔,“这不是我的错,这是信民们送给我的!你看我都没敢把它摆出去嘛,一直藏在山里,没人发现啦!”
小桃一爪子拍在门上,“过来,开门!”
门后是悠长且宽大的通道,几乎可以容纳四两卡车并行,差不多有五六层楼那样高。两侧黑色的山壁上镶嵌着硕大的夜明珠,照的整个通道十分明亮。
嫘祖捂住鼻子后退几步,“有一股臭味……好臭。”
钟云琪抽了抽鼻子,只嗅到一股淡淡熏香的气息,里面夹杂了若有若无的腥气。
“确实臭。”小桃伸手在面前扇了两下,看混沌收回刚才吐出去的气息,“如何?”
“前面没有阵法了,但是……有点儿奇怪。”张昆看向通道深处,“这股子味儿,有些熟悉啊。”
“是有些熟悉……”桃老板往前走了几步,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走吧,进去里面看看。”
刚走出几米远,身后的石门轰隆一声合上,紧接着黑雾翻滚,从他们身后张牙舞爪的扑来。
不知道黑雾之内究竟有什么东西,而且一股子腥臭的气息熏的他们脑仁疼,“快走!”说完拽起钟先生的手腕,向通道深处冲去。
黑雾紧追不舍,看上去像是要把他们赶到最深处。
小桃一抬手,黄色的符纸嗖的向后飞去,紧接着被黑雾吞噬。
“奇怪……”跑着跑着,安遥突然出声,“我总觉得,不太对劲儿。我好像在变化,变年轻了。”
小桃脚步一顿,“糟糕!”
话音刚落,噗噗几声,刘榴跟嫘祖首先发生变化,巴掌大的白色猫仔儿跟不到筷子长的蚕宝宝吧唧摔落在地上。紧接着,凤九哎呀一声化作一只黄色小鸡仔,扑扇着翅膀在地上打了一溜的滚儿。
“时光回溯!!”小桃咬牙切齿,弯腰捞起七荤八素的凤九顺手塞进钟先生运动上衣的口袋里面。
时光回溯虽然是阵法,但是混沌之气对这种阵法完全没有用。而且这种阵法是没有任何伤害的,它能做的就是把进入阵法之人变回到婴儿时期。
手无缚鸡之力的婴儿,才是最好搞定的。
张昆一手拎着蚕宝宝一手捧着他家刘榴,刚要嘤嘤嘤,谁知自己也突然变化,烟雾消失,一只粉红带翅膀的猪仔摔坐在地上,眼睛里转着蚊香圈。
“这是怎么回事!!!”钟云琪被这种突发事件吓了一跳,眼瞅着身边一个个神人变成一个个的幼崽儿,就连小桃和安遥也没有幸免于难,只是说话间,他面前就出现了一只羊羔儿和一只小狮子。
唯一还能坚持人形的,就只剩下钟先生一个人了。
黑雾紧接着杀到。
钟先生手忙脚乱的捡起一地幼崽,能揣兜里的揣兜里,能挂脖子上的挂脖子上,然后一手拎着羊羔儿一手拎着小狮子,撒腿逃命。
混沌裹在帽兜里,两只前爪抓住钟先生的长发,嗷呜呜的扯开嗓子哭。
通道长的不可思议,钟云琪觉得自己跑的肺都要炸了,更别说还得负重。几只幼崽虽然个头不大,但是加起来也几十斤了,“这,这要跑到什么时候?”
“就在前面,就在前面!”嫘祖扯着嫩嫩的声音叫道,“我的蚕室,先进去避一避!”
通道拐弯处,一抹珠帘儿发出叮咚的声音,上好的珍珠翡翠珠子串在一起,在夜明珠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可惜钟先生压根没心情欣赏,“直接进去就行了?”
嫘祖从他口袋里探出脑袋,一张嘴,丝线喷到门上,珠帘哗啦啦的向两边分开,“进!”
钟先生一个箭步冲了进去,珠帘又哗啦啦的落下,正好阻挡住外面的黑雾。
这是一处十分宽敞的蚕室,摆了上百个架子,每个架子都有四五层,每一层架子上,无数白色的蚕宝宝啃食着桑叶,发出沙沙的,如同细雨般的声音。
钟云琪靠墙坐了下来,长出了一口气。他把手里的幼崽往地上一丢,然后掏兜掏帽子,看着面前拱成一堆的小崽子,哭笑不得,“你们还说自己多厉害,怎么现在就变成了这样了?还不如我一个凡人。”
凤九抖着身上乱糟糟的绒毛,“你生来就是这个样子,还想怎么变?不过你头发长了,没发现吗?”
钟云琪一愣,这才发现一缕长发顺着脸颊滑落,堪堪垂在地上。
“我已经好久没见过自己这幅样子啦。”凤九倒是会苦中作乐,伸展着绒绒的翅膀拍了两下,“可惜没有镜子,否则我一定可爱的把自己萌晕过去。”
粉红猪用前爪抱着白色猫仔蹲在角落:“嘤嘤嘤。”
嫘祖蠕动着圆滚滚肉呼呼的身子往钟云琪身上爬,“我也很可爱啊,看我,白白嫩嫩的!”
钟云琪默默地把他从自己裤腿上摘了下去,“不好意思,我,我对虫子有点儿过敏。”
嫘祖有若雷击,圆圆的豆眼里喷出泪水,“啊啊啊我不活了啊啊啊!”喊完,他飞快的蠕动到墙边,也开始嘤嘤嘤。
钟先生头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