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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 / 2页)

众人听了白侧妃的话,都顺着白侧妃的目光去看那花园的东面出口处, 然后便看到面无表情形容冷峻的萧烨步调平稳的慢慢走近, 想到先前一系列的变故和白侧妃刚刚的话,身上竟是都不由得升起了一股寒意。

昌华长公主面色讥诮, 对着白侧妃就冷笑道:“怎么,他回来你很害怕?毒杀人不成, 就来污蔑了。这司衣所送来的衣服刚上身,就能让中毒失踪的世子回来, 白斓,你污蔑人的手法还能更荒谬些吗?”

“话说,这司衣所的人, 这段时间都是你来管的吧,难不成,这什么绣纹,也是你的主意?”

白侧妃听了昌华长公主的斥责,仿佛又给吓了一跳,立时就跪倒在了岭南王的身侧,落泪道:“王爷,臣妾,臣妾只是一时惊住了才说错话…….”

而她身边的萧珉听见生母挨斥已经大怒,她被岭南王宠坏,向来不怕昌华长公主,那白侧妃话还没说完,她已跳起来对着昌华长公主就高声道:“怎么是我母妃污蔑了?明明是你在生辰之日用了天运回春符阵,否则你不是病得都出不了门了吗?现如今怎么就气色这么好,仿佛年轻了好多岁般?那萧烨明明已经在重云山中毒死了,怎么会突然又回来了,不是你施了邪术是什么……”

萧珉的话还没说话,就被已经走上前来的萧烨二话不说,一脚给踢翻了。

安槿看着萧珉被踢得趴倒在地,痛呼出声,先是惊愕,然后就有点忍俊不禁,不过萧烨这一踢其实真的是温柔,大概只是想制止她继续疯癫下去,又不愿跟她废话罢了。

否则若萧烨真用了踢了,萧珉就不应该只是被踢翻在地,而是直接被踢飞,小命都能去掉半条了。

其实安槿也是个喜欢动手超过磨嘴皮子的,刚刚她其实就很有股冲动上前直接给萧珉一巴掌的,也不过是想着这个时候当着这满园子的人,不太合时宜,强忍了罢了。

且说萧烨突然出现,然后萧珉不愤生母白侧妃被昌华长公主斥责,就大骂昌华长公主,接着就被萧烨一脚踢倒在地,白侧妃萧恒等人都被这变故给惊住了,等反应过来,那就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和斥责声啊。

萧恒对着萧烨斥道:“二弟,你这是做什么,珉儿可是你妹妹!你还有没有半点人性?”

萧珉已大哭着就爬回到岭南王的脚边,上气不接下气的哭道:“父王,父王,他是要打死我吗?父王您还在,他就这般对我,等将来您不在了,他做了岭南王,我和兄长们,还有母妃,还不得被他虐待至死啊!父王救我,救救我啊!”

白侧妃更一脸惊恐的道:“王爷,他,他是不是已经邪灵侵身,恶魔附体了啊!”

昌华长公主看着这一出冷笑,而安槿简直真的想笑,这一家子也真够作的,这是死活都要给萧烨安上这个罪名呢,也不嫌丢人。

其实这也是安槿没有深刻意识到岭南民众对鬼神的崇敬和忌讳,否则就能明白其实白侧妃她们这一招虽然看起来荒谬,杀伤力其实是非常大的。

就是现在,现场众人还真对萧烨之命是否是昌华长公主施以血祭之法召回来的产生了些怀疑。

岭南王脸色难看,喝道:“都给我住口,否则全部给我滚下去。”

只是他低头看脚下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儿,毕竟是从小疼到大的女儿,刚刚见萧烨这般一言不发直接就是一脚,他也是心疼且不是滋味的。

他看了看儿子萧烨,见他正抱着剑冷笑着看着自己的侧妃白斓和女儿萧珉哭闹,神情冷漠不屑,还带了些看笑话的味道。

他越发不是滋味了,就黑了脸对萧烨道:“阿烨,你妹妹不明就理,你斥责她几句也就是了,如何能下得了狠手打她?”

当然,从那畲族圣女蓝娅爆出什么“天运回春阵”之后,他那脸色就没好看过。

萧烨挑眉,讽刺道:“下狠手打她?父王您是在说笑吗?如果我真打她,她还有命在吗?我不过是让她既不知礼节只会说些大逆不道的话就让她闭嘴。您都斥责不了她,我能斥责得了她?哼,平日里让她张牙舞爪也就罢了,但侮辱母妃,诅咒母妃,您觉得没所谓,但作为儿子的我,却不能忍。”

岭南王面上神情由黑转青,目光触及昌华长公主略带了些倦意疲惫的神情,那差点脱口而出的“你妹妹还小,你就不能让让她”之类的话便又吞了回去。

他是真心喜欢昌华,可是却有意无意的总是让昌华和萧烨对白侧妃一系无底限的忍让,其实他自己也不是不知道。

僵持不过片刻,耳边突然传来顺宁郡主的声音,只听她欢欣道:“咦,圣女姑娘,你的符阵画好了?”

“王爷,我看不若就请上几位熟悉刺绣的嬷嬷和圣女姑娘一起上前看看娘娘身上的绣纹可是这位圣女姑娘所画之纹吧。”

又补充道,“我看还要请两位公正严明的夫人上前作证才好。”

岭南王乐于将话题转移,他看着萧烨,说实话,心里也实在复杂得紧,以前他任他们互争,可当萧烨越来越强势,他现在的确已经有些担心白斓和她所出子女将来的处境了。

他看向手捧着符阵,满脸虔诚缓缓上前来的畲族圣女蓝娅,刚想命她将符阵呈上来,大总管吴莱便上前禀告道:“王爷,两位畲族长老也已经带到。”

岭南王顿了顿,点头道:“带上来吧。”

少顷,便有两名穿了异族短打服饰的老者被带了前来,正是畲族的两位长老,盘长老和雷长老。

畲族内乱,这两位长老持的是中立态度,他们不忍看族中子弟残杀,便到了岭南王城越州城,原也是想求了岭南王调停族中内乱之意。

蓝娅见到两位长老,便也都互相见了礼。

蓝娅入王府之前,和两位长老也是知道并还特地见过的。两位长老还只当蓝娅今日是过来跳祈福舞,哪里知道跳一场舞,竟是惹了这么一场大是非。

岭南王待他们见过礼,就道:“圣女,此事事关本王王妃声誉,不可半点出错,本王特请了你族两位长老同来辨认,你可有异议?”

蓝娅纯善,自然不会有异议,若岭南王妃身上的根本不是天运回春符阵,那对王妃和世子的伤害就很大,她也不希望这中间有任何差错。

虽然先前她在近前看了,阳光下,那衣裳流动,纹路若隐若现,的确是那天运回春符阵,否则哪能那么巧那么像,那并不是普通的绣纹。

且这符纹并非普通纸笔画出,或是普痛丝线绣出便可,是需要特别的朱砂画在人皮纸或者用人-血浸过的金丝线绣在蚕丝衣上,然后层层相扣,幻化出法阵才有效果。

她刚刚看到那衣裳的绣纹,的确是金丝线和蚕丝衣,虽然不知道那金丝线是否经人-血浸泡过,但法阵在阳光下若隐若现,暗含流光,的确是带了异运的。

而岭南王特意召了这畲族两位长老过来却是另有心思。

他请了这两位长老过来,根本就是存了哪怕自己王妃身上的衣裳确实是那什么天运回春符阵,也要让这两位长老否认了的意思。

那圣女看样子就是一条筋,不懂丝毫人情世故,利益形势什么的,恐怕是不会转弯的,而这两位长老就不同了,他们有所求,迫于形势,只能按照他的意思说话行事。

他并不欲把事情闹大追根究底,只要让长老否认那绣纹是什么天运回春符阵,而圣女只是在阳光下一时眼花,才会弄错的。

而且,他不介意因此就把这名叫蓝娅的圣女收入王府为一侍妾,那畲族送她过来本来不就是这个目的吗?那他就收了她,如此她不过是自己的一侍妾,今日之事对昌华的影响就不会很大了。

甚至,众人会觉得这一出不过是蓝娅善妒,还未入府,便想把王妃给压下去,那些什么阵法的话当然也都是不可信的了。

而白侧妃做了岭南王几十年的枕边人,自是知道些他的心思的。

她此时也顾不上女儿挨踢一事了,那绣纹是她命人绣上去的,她自然非常自信不会弄错,她也就怕,岭南王让那两位长老坚称不是,如此此事虽在民众间也仍有影响力,官面上却不能废了姜氏和萧烨了。

白侧妃便也附和道:“是啊,此事事关姐姐的声誉,也关系到我们岭南子民的福运,关系重大。我看不若圣女就先将这符阵给两位长老确认一下,然后我们就依着郡主的意思,请两个嬷嬷和圣女长老们一起比对这绣纹,再请两位严明的夫人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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