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皇叔,你这是怎的了?”崇元帝惊问道。
“陛下,陛下你要给叔叔做主啊!”这老儿爬到御座之上,抱了崇元帝大腿,嚎啕大哭。
谢岫知道这位福王,他是崇元帝的叔叔辈。一生碌碌无为,是个讲究吃喝玩乐的闲散宗室。唯一比其他皇室强的一点,就是活得久身体好。到如今这年岁,身体无病无灾,依旧吃得动山珍海味听得清丝竹管弦。唯只性子倒退成小孩儿一般。崇元帝羡他长寿,近些年倒对他礼遇有加,把他当老寿星一般供养。
因此此时见福王这般不成体统,崇元帝并不动怒,反是亲自起身搀扶于他:“这都是给打的?速去召御医!是谁敢这般冒犯于皇叔?快和侄儿说来!”
“我不打紧,”福王老泪纵横地抓着崇元帝:“要紧的是小仙女,陛下啊,我的小仙女儿给人抢去了!便如剜了我的心肝儿啊!”
听闻这话满殿的人倒是惊了一惊:这,这福王这般大年岁了,还爱这风月之事、跟人争风吃醋?
“竟有这等事?究竟是谁敢这般无法无天?”崇元帝也有点惊讶。
福王下一句话更是把满殿人惊了个五雷劈顶:“是陛下你的儿子抢去的!陛下你让你儿子还我小仙女!”
作者有话要说:从这里开始大修一下,加入一个事件。
再逢故人(三,大修)
崇元帝的神色冷了下来,眼光一扫,他在座的儿子们都坐不住了。“想来是哪里有误会,儿子们定不能行如此禽兽之举。”李悯带头,所有的皇子都离座跪倒。
“你且细说说。”崇元帝与福王道。
福王撇着嘴:“就今儿晨响,天儿不热,小仙女在屋子里呆不住,叔叔啊,我就带着小仙女儿,出去飞一飞......”
“飞一飞?”崇元帝听了这话,略一思考:“小仙女儿,莫不是只鸟儿?”
“是只银环紫羽的鸽子,陛下你是没看着,它那翎毛,有这~么的长,凤凰一样的!”福王瞬间又欢喜起来。
听了这话,皇子们一个个吐气的吐气擦额头的擦额头。崇元帝也是哭笑不得,挥挥手示意皇子们回席。
“然后小仙女就飞起来了,越飞越高,越飞越高,谁飞的也没她高!”福王手脚并用比划着:“然后许是飞累了,我就看着她飞进一家人家里,我在外面唤了半天没见它出来,反出来一群恶仆撵我走,还骂我老叫花子!可叔叔我是谁啊,他们挡的了吗!叔叔我就翻了墙进去——就碰上陛下你儿子了!他死活抱着叔叔我的小仙女不撒手!我去跟他理论,他不但不还我,他那不讲道理的娘还叫人来打我!——陛下你要替我做主啊,纵是你的儿子,也不能护短的!”
崇元帝听明白了:“看来王叔这鸽子,是进了朕的皇子们的家宅。”他指向皇子们:“朕在京的皇子皇孙,差不离都在这儿了,是哪个对皇叔无礼的啊?”
福王昏花老眼在皇子们身上扫过,却是直奔八皇子那儿。把个老实敦厚的八皇子吓的不轻:“我说叔爷,天地良心,侄孙对您老向来敬重,您大寿的时候我还送了您一对黄鹂......”眼见着福王并没理他,却是仔细去打量他的两个幼子,吓的他脸都白了:“莫不是,莫不是这两个臭小子干的浑事?”
福王摆摆手:“还要再小一点。”他拿福王两个孩子比划:“比这个大的要小点,比这个小的又要大点。”他扭头对崇元帝道。
崇元帝嘴角微翘:“皇叔,你可是委屈朕的儿孙了。朕的儿孙里,可没有你说的这般大小的了。”
“怎会没有,怎会没有!”福王大惊:“陛下莫不是骗我?”
“当真没有。”崇元帝耐心道:“话说皇叔你怎就认定那娃儿是朕的儿子了?”
“一定是陛下在护短,那分明是陛下的儿子!”福王并不解释,而是气呼呼地道:“陛下可敢给我一道圣旨,让我把人揪了来与陛下当面对质?”
崇元帝知道福王这老小孩儿脾气,若是不依他,这寿宴都能给他搅混了。因此道:“便依皇叔,来人,唤禁军统领前来,皇叔与他说说那家人家在何处,让他把人给你抓来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