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道复、范瞻冰、夏颍更是面如死灰。
连五大队诸人也都白了脸。
那老和尚的手段如此惊人!
“看来江家的命术是一代不如一代了。”那老和尚冷冷一笑,道:“符纸中蕴含如此微末的灵力,也敢拿出来献世,不知死活!嘿嘿……”
那老和尚冷笑着,手上似乎越来越用力,那江道成额头上渗出来的汗也越来越多,显然是极为痛楚。只是江道成为人刚烈硬朗,纵然是痛极,也要死死的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大师,请你手下留情!”我忍不住说道:“江家都是好人,你跟他们有什么误会的话,说出来大家都听听。千万不要弄伤了人!”
“你说什么?!”那老和尚一怔,看向我的时候,神情变得极为古怪,就像是他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最滑稽的话一样:“你说江家都是好人?!”
“嗯。”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是这样一幅神情,道:“这两位江师兄都是侠肝义胆,范师姐和夏师姐也都是巾帼不让须眉,我很佩服!”
“你很佩服他们?”那老和尚阴瘆瘆的盯着我,突然连珠价似的问道:“你凭什么佩服他们?!你凭什么说他们都是好人?!你算什么东西?!”
“我……这……”我一时间有些愕然,这几个问题,好像都比较难回答。
“大师像是谁都看不上啊。”叔父背放着手,慢悠悠的朝着那老和尚走了过去,那老和尚的神情立时变得警惕起来,道:“老衲还看得上你!你也别动!”
“动不动你说了不算!”
叔父一出手,当真是快的无与伦比,暗中我几乎是什么也没有瞧见,但听得“呼”的一道风起,紧接着便是“啪”的一声击掌之音,那老和尚往后稍退,江道成则跌跌撞撞的冲了出来,夏颍赶紧上前接着:“那恶和尚伤着你哪里了?”
“多谢相尊!”江道成先是冲叔父喊了一声,然后又对夏颍低声说道:“胳膊像是脱臼了!”
这时候,叔父和那老和尚相对而立,间隔两尺多远,都是一动不动。
刚才两人交手一招,叔父便解了江道成的束缚,那老和尚算是稍稍输了。但也许他只是输在猝不及防而已,所以叔父也十分谨慎。
“好厉害!”那老和尚盯着叔父,道:“你这样的本事,你们中国少见,你是谁?”
叔父稍稍骤起眉头,道:“你不是中国人?”
那老和尚道:“老衲是方外之人,无所谓何国何人。”
叔父道:“那你还问我是谁?”
老和尚道:“怕是故人。”
叔父道:“肯定不是故人。”
老和尚道:“可你跟老衲的一个故人很像。”
叔父道:“谁?”
老和尚摇摇头,道:“他不让老衲说出去,他要别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说了半天全是废话!”叔父道:“我问你,你是哪个庙里的?手段厉害的很啊!像是命术一脉,但是又不是很像……”
老和尚道:“老衲为了结一段孽缘而来,不愿留下任何痕迹。”
叔父皱眉道:“跟江家有关?”
老和尚点点头。
叔父道:“要杀人?”
老和尚“阿弥陀佛”一声,道:“是超度。”
江道成听见这话,又忍不住大叫道:“老秃驴,你到底是谁?!”
江道复却道:“十三哥,不要打断相尊说话。”
江道成愤愤的啐了一口。
我道:“大师,他们真的都是好人!你有什么心结请说出来,大家一起参详,免得误会!”
那老和尚道:“是好人也罢,不是好人也罢,老衲都叫他们超度到地狱去!”
这话说的太过恶毒,江、范、夏四人无不恼怒,只忌惮那老和尚的本事,强忍着没吭声。
我也深觉这老和尚固执乖戾,起了与江家的同仇敌忾之心,道:“江家没做恶,他们都是好人,有我们在,你怕是超度不了!”
那老和尚冷冷道:“凭你们,老衲超度十次也是举手之劳!”
叔父嘿然一笑,道:“那你试试?”
那老和尚稍稍一惊,盯着叔父道:“你也要管?”
叔父道:“没听我侄子说‘有我们在,你超度不了’么?”
那老和尚不吭声了,目光却越来越冷,越来越毒。
我的手心中暗暗捏了一把汗。
天色渐渐发亮,东方天际的曙光已经照耀进这片林子里,淡淡的雾霭升腾,看上去无比的祥和,无比的宁静。可谁都知道,这祥和宁静中埋着生死!
“不好,山语动了!”薛笙白突然嚷了起来。
众人的目光被这句话引开了。
刚才,那老和尚弄灭灯笼的时候,所有的山语全都筋疲力竭,晕倒成一堆儿,过了这会儿功夫,有几只山语醒了过来,颤巍巍的站起身子。薛笙白一喊,那些醒了的山语纷纷吃惊,朝我们看来,这一看之下,众山语更惊,怪叫声中,竟全都伸起仅有的一只爪子来遮住自己的脸!
我又是惊奇又是好笑,这些山语果然如江道复、范瞻冰之前所说的那样,它们是羞于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