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和往年有一些不一样。
最显著的改变就是,宋国珍的父亲宋梦德和妻子郑娇,今年同样会在澳洲过年。
霍誉非和顾骋一下飞机,就坐上家里派来接机的车子,一路赶回家里。
这时候家里已经很热闹了,霍启东和宋国珍早早赶到正和坐在沙发上的霍启明父子聊天。霍誉守这段时间一直都住在霍璋祚这里,现在则坐在另外一个沙发上,陪宋梦德和郑娇说话。宋誉莱也回来了,正在楼上换衣服。
霍璋祚一个人坐在靠近壁炉的红沙发上,戴着一个圆框的眼镜,用一个小镊子拼凑手上的小航母,孤零零一个人显得怪可怜的。
事实上呢,不过是老人家嫌闹,不许小辈来烦自己。
霍誉非和顾骋到家的时候,马上就受到了欢迎。
给长辈打招呼问好之后,霍启东首先对小儿子招招手,让他们过来。
霍璋祚忽然开口:“顾骋,过来坐到我这里。”
顾骋看了一眼霍誉非,霍誉非也挺诧异,微微挑眉。顾骋揽了一下小向日葵的肩膀,就直直走了过去。
霍誉非摸摸鼻子,试探着跟了上去,马上就被霍启东叫住:“誉非,过来陪我和你妈妈说说话。”
霍誉非嘴角天然带笑,手插在口袋里晃了过去,在霍启东身边坐下,笑眯眯道:“爸爸妈妈好,最近身体怎么样?工作忙不忙?心情好不好?”
霍启东淡淡看了他一眼,就转过头继续和宋国珍说话。
霍誉非挠挠脸:“不是说要陪说话吗,怎么又不理人了?”
霍启东看都没有看他,坦然的道:“这不过是避免你去捣乱的托词,自从上次你们合作之后,你爷爷就很欣赏顾骋,想和他单独聊一聊。”
霍誉非扬眉:“聊什么?”
霍启东轻轻一哼:“你还担心顾骋下来不肯告诉你?”
霍誉非笑了笑:“怎么会?”
话里却有种淡淡得意的味道。
宋国珍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这时才收回来:“誉非,你坐到妈妈这边来。”
霍誉非因为这种严肃的语气微微一怔,看了眼霍启东,乖乖挪了过去。
因为宋女士是他的亲生母亲,一方面,让他很难和对方亲近起来,另一方面,又让他对宋女士有种天然的孺幕之情。
霍誉非脑子里乱七八糟猜测着宋女士想和他说什么,嘴角弯弯等对方开口。
没想到还是低估了宋女士的开明程度。
宋国珍问他有没有结婚的计划,霍誉非刚想玩笑一句“他只想和顾骋结婚”,就听见宋国珍补充了“和顾骋”三个字。
霍誉非确认道:“妈妈你的意思?”
宋国珍调整着手上的黑珍珠戒指,整了整衣袖,轻描淡写的教育道:“婚姻是爱情成熟的体现,你不能够只享受爱情的自由而不承担婚姻的责任,这对你和顾骋都是不公平的。誉非,你也应该长大了。”
霍誉非:……
他不由得看看霍启东:“爸爸?”
霍启东装作没有听见,不理他。
霍誉非捉摸不透宋国珍的意思,忽然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叹息。
宋国珍伸手为他理了理领子:“又在想什么呢?”
霍誉非一笑,立刻摇头,声音温和道:“妈,忘了跟你们说,我之前把国籍换回国内了。这样做事情方便一些,后面也有点计划。”
宋国珍听他讲。
霍誉非笑笑,忽然握住宋国珍的手,慢慢的说出自己对国内形势的分析考量和应对。
过了一会,他看见霍璋祚好像和顾骋说的差不多了,话头就转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弯:“大概就是这样,妈妈,我先过去一下?”
宋国珍假装训道:“这么一时半会都分不开吗?”
霍誉非笑了笑:“我喜欢他啊。”
然后就溜了过去。
霍璋祚正在和顾骋说话,霍誉非一过来,就转换了话题,转而问起顾骋这几年在国外的经历,反而对霍璋祚视而不见,就好像眼前根本没有这样一个人似的。
霍誉非一脸不明白,看看顾骋,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昨天还在他怀里眼角泛红的小兔子,这时候特别有大将之风的淡淡看他一眼,示意稍安勿躁。
霍誉非摸摸鼻子,有点小失落的转过身,就打算离开。这时被拉住手腕,顾骋拉着他坐下在自己身边,手指自然而然交缠在一起,同时仍旧保持着认真在和霍璋祚说话。
原来还是要人陪的?
霍誉非刚有点小高兴,就被霍璋祚瞪了一眼,马上非常自觉的问道:“爷爷,我最近有做错什么事吗?”
霍璋祚恨铁不成钢:“儿女情长。”
霍誉非微微一笑:“难道我因为儿女情长耽误了什么正事吗?”
霍璋祚看了他一眼:“是没有,就是把顾骋耽误了。”
霍誉非诧异:“怎么耽误了?”
霍璋祚说:“他这样有投资的天分,你竟然让人家去拍戏,做什么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