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侧头,看见顾北川闭着眼,脑袋靠着(床床),看上去已经睡着了。
牟燕然的动作惊醒了他,顾北川猛然抬起头来,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你总算醒了!”
牟燕然回忆起当初在孤儿院的(情qing)景,在她做噩梦惊醒之时,顾北川也是这么陪伴在她(身呻)边。
她眼泛柔光,不再计较之前与顾北川的冲突,没有让他走开。
顾北川看着牟燕然,沉声道歉:“你哥哥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我没照顾好!”
牟燕然摆摆手:“院长之前都告诉我事(情qing)经过了,不怪你,是我哥哥不小心的原因。”
停了一会,牟燕然又说道:“我终于明白我爸说的那句话了,医者不自救。医生在自己亲人做手术时,自己都不主刀,因为手术台上躺的是亲人还是陌生人,那种感觉完全不一样。”
“拿起刀子那一刹那,我竟然有些紧张,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给我哥动手术,承受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还好将我哥救过来了!”
顾北川轻轻拍了拍牟燕然的手:“我明白,好好休息,少说点话!”
牟燕然摇摇头:“我要说。自从来到牟家后,牟随风对我一直很好,他真是把我当做了亲妹妹看待。他在我最孤独的时候陪伴着我,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安慰着我。”
“我下定了决心,将来要一辈子对我哥好。”
“我哥他(性性)格大大咧咧,玩心很重。虽然比我大五岁,可心智上,却像是我的弟弟。”
“由于家境好,我哥经常随(身呻)带了不少钱。就这样,他被学校里的一些居心不良的同学盯上了。他们把我哥当冤大头,当提款机,买好吃的,买好玩的,有时甚至就直接要钱,名义上是借,可却从来没有归还过。”牟燕然陷入回忆当中。
“有一次我去给我哥送东西,发现了这一现象。我单独找到那些同学,((逼逼)逼)得他们吐出了要来的钱。”
说着说着,牟燕然坐了起来。
顾北川静静听她说话,不言语,伸手去抓牟燕然的手。
牟燕然没有避开,任他将自己的小手握入温暖的手心。
“后来我就充当了我哥的□□。有人欺负他,我就跳出来跟他们干,或者是想些计谋整治那些人,让欺负他的人不好过。”
“他想去北京追梦,我想都没想就支持了他,还拿出了我刚工作时攒下的两万元钱。”
牟燕然缓缓的靠在顾北川的(胸胸)口:“我很累,真的很累。养父母对我这么好,我只能暗自((逼逼)逼)迫自己变得更好。学习上要争第一,工作中也要争第一,我不想让他们失望。”
“牟随风进防汛队,我知道是因为我的原因。他要是因此死了,我根本就没有脸去面对待我胜似亲生父母的养父母。”
牟燕然抬头看了看顾北川:“你知道吗,真要那样,我都想过以死谢罪,来报答牟家的大恩!”
听到这里,顾北川轻轻将牟燕然揽入怀中:“傻丫头,你不能那么做!真要那样,你会伤透很多人的心。包括你养父母,也包括我。”
“阿川,我真怀念以前,虽说吃不饱穿不暖睡不好,却没有现在这么多的烦心事。小时候总盼望自己快点长大,可一旦长大,怎么跟自己完全想的不一样呢?”
顾北川拿手指轻轻拨了拨牟燕然的头发,轻声安慰:
“这也许就是成长的代价吧!燕子,你别想得太多了。”
他如蜻蜓点水般,在牟燕然额头点了一下,极尽温柔。
牟燕然感觉那种久违的温暖又回来了,喃喃道:“阿川,抱紧我!”
这次顾北川没有再抗拒,而是将手臂又紧了紧。
两人相互依偎,就这么的坐在(床床)头,阳光从窗户透过来,照在两人的(身呻)上,在(床床)上拉出道长长的影子,渐渐融成一团……
☆、67.爱意如火
之前怕牟平山他们担心,牟燕然离去时并没有告诉去哪, 只是在梨木桌上留了张字条:有事赴朋友家, 过两天就回。
牟平山和程静雅刚开始没当回事, 第二天回过神来, 连忙打去了电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牟燕然嗓子有些嘶哑:“爸, 妈, 哥出事了。我刚给他动完手术!”
听到这个消息, 牟平山立即带着程静雅驱车上百里赶到了y县人民医院。
他们来到特护病房,看见牟随风穿着病号服,躺在(床床)上,(胸胸)前插满红色绿色的导管。
程静雅当时就受不住, 大喊一声“儿子,你怎么啦!”扑了过去。
牟随风已经能够开口说话,反过来劝到:“妈, 我没事了, 你们别担心!”
“儿子, 你都这样了,还说没事?” 程静雅一脸担忧,语调都有些激动了。
“真的没事, 妈,你看看。”牟随风边说边挣扎着想起来,被牟燕然拦住。
“妈, 手术是我做的, 你放心!”牟燕然拉起程静雅的手, 轻声安慰。
接着,牟燕然简单向牟父牟母讲了讲给牟随风动手术前后的经过。
牟随风也跟着补充说明:“当时我就是没注意滑了一下,不小心掉入河道,感觉有东西刺入(胸胸)部,很疼,紧接着就失去了知觉。”
牟平山和程静雅在一旁听得很认真,针对细节处还仔细询问了一番。
正在牟燕然一家交谈的时候,顾北川跟着护士进来了。
他瞧见了牟平山和程静雅,首先的第一句话就是:
“叔叔、阿姨,牟随风的事我对不住你们!”
说罢鞠了个躬。
牟平山赶紧拦住了顾北川:“你做得没错,受伤只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