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说得没错,我也觉得那女的可疑。”莫铭决定顺杆爬,“那天来府上的有诸多闺秀,哪个不是在赏花作诗?就她,香茗不去品,词牌不去填,水陆草木之花那么可爱,就没见她爱一星半点。我看她不是来赴宴的,她是来敷衍的,看见比她貌美的闺秀就撇嘴,眼睛叽里咕噜乱转,满园子乱窜,不知在算计咱们家谁呢。”
这话意在提醒,却说得毫无君子风范,好在莫三郎就是这么个人设,世子爷也没指望他能吐出什么象牙。不过,莫铮还是有些意外的,“你对刘姑娘行事作风如此了解,莫非席间只盯着她看?”
“怎么可能!那天来得都是王孙贵胄,可容不得半点闪失,我虽没用,也晓得帮父兄分担。除了刘婉婉有异状,我还发现李家二郎和三皇子走得近,还有冯侍郎,他特地跟二哥接近,硬是搞出几分惺惺相惜来。”
莫铭现在没法揭露刘婉婉,容易把自己折进去。安王老爹天天骂他不成器,兄弟间也还没建立足够的信任,就凭原主跟小刘谋划那些事儿,就够安王和莫铮把他剁吧剁吧喂狗了。所以,他只能扯东扯西地从别处提醒。
莫铮微微眯眸,“如此说来,三弟也并非毫无打算,是么?”
哎呦我的哥,你句句给我下套!莫铭心道:世子才十九岁,这得跟多少人斗过才变得这么警觉啊,这孩子也太早熟了。
莫铭笑了笑,“我还真有些打算,功名随缘就好,利禄我可得求。近些日子我也想明白了,哥哥们好,府里安稳,我才能做个富贵闲人,所以该办事就办事,该历练就历练。”
“哦?”莫铮显然不信,“那三弟不妨说说,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还知道,林姑娘等着哥哥去呢。”
莫铭只说路上遇见林霄月的马车,想到人家在赏花宴接连落水,心里肯定不舒坦。“我不好上前,便让兜儿跟林姑娘的丫鬟说,哥哥一会儿将棋谱送去。”
他从袖子里拿出东西开始献宝,“哥,你看这是什么!二哥本不肯给,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他被我感动了!”
“你帮我要来棋谱,可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剑!就要那柄剑!二哥垂涎好久了,我得拿去安抚他。”
莫铮当然舍不得,“这可是……”
“都是身外之物,二哥忍痛割爱,大哥也不能心疼,要不二哥该多伤心,是吧?”
莫铭抢了剑就跑,莫铮看着那本棋谱发愣,早知道二弟喜欢那柄剑,我俩自己换不好吗?用得着老三上蹿下跳的?好家伙,好人全让他当了。
林姑娘得了棋谱,自然十分欣喜。其实落水前后的事情,她始终觉得不对劲,心里也怀疑了几个人,也时常后怕,以至于从梦中惊醒。
但女子闺誉比命重要,她不敢告诉莫铮,连当天换衣时被支走的丫鬟问起,她也没透露半个字。好在莫铮亲自过来,不仅送了她心心念念的棋谱,还说他一直盼着大婚,叫她绣嫁衣的时候别熬眼睛。姑娘这一娇羞,心里郁结也就好了大半。
不管怎样,他惦着她就好。
安王府因为赏花宴的事,打发了几个有嫌疑的下人,莫铭趁机将刘婉婉的眼线一并除了。在这之后,他老老实实待在府里,打算等风波彻底过去再试着找小安。
如此过了几日,安王妃开始觉得不对头。
老三怎么天天往老太太那儿跑?老祖宗原本最不待见他,现在居然时常念叨他,每每老三过去都能聚一群人,老远就能听到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