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烟也是面色一冷,侧身去避开百里澈的动作,却是慢了一拍,她明白百里澈发火了,这个人一向心狠手辣,绝对不会留情的。
却是下一秒,西门飘雪一扬手,将手中的酒杯推给了百里澈,虽然隔的不远,仍然蓄了内力,就在苏南烟的面前滴溜溜飞了过去,她甚至能感觉到风刮在脸上,很痛。
本来准备去握苏南烟的手给她一点教训的百里澈眸色一沉,猛的抬手接上了酒杯,稳稳握在了手中,滴酒未漏。
更是眸色清冷的看向西门飘雪:“西门少主,如此热情,本王,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看的真切,这杯酒,他若不接过来,定会撞向苏南烟的面门,她反映慢一点,都会伤及性命,毕竟西门家族的内力天下无双,西门飘雪可是蓄足的内力在这杯子上。
兵行险招。
更说明了西门飘雪对苏南烟不过是利用!
当然这一出手,还能试探百里澈。
一边说着,百里澈已经仰头干了杯子里的酒,然后将杯子放在桌子上,抬眸看向还蹲在一旁的西门飘雪,第一次交手,西门飘雪没能占上风,在百里澈接住那杯酒的时候,他就已经震惊了。
这个传说中废了双腿,在榻上卧了三年的战神王爷果然名不虚传,他刚刚这一杯酒推出去,可是准备给百里澈一个下马威的。
他看到百里澈要去握苏南烟的伤指,才会出此下策,不然他也不必与百里澈针锋相对。
却不想,百里澈能面无表情的接下酒杯,动作,速度都相当的快。
而西门飘雪有意让酒杯撞向苏南烟,更是想知道百里澈对苏南烟的态度。
此时,这一试,他心下已经明了了。
而百里澈也有些恼,酒杯接到手里,才发现,自己被耍了,西门家族的人对内力的操控也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刚刚就算他不接过来,这杯酒撞向苏南烟的时候,也不会伤及她半分,一时间有些恼怒。
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在意苏南烟的生死。
这样一个自傲倔强的丫头,他可没兴趣。
不过他仍然在心底给自己找了一个好理由,苏南烟还不能死,他的腿还需要她来医治。
“王爷真是爽快。”西门飘雪已经站了起来,倒也是性情中人,此时看向百里澈时,眼神就复杂了许多:“只是可惜。”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不识其主而事之,是无智也,夫何足惜!”百里澈也是佩服西门飘雪的,这收放自如的内力,天下间无第二人。
能从断涯救下苏南烟的,也没有第二人。
西门飘雪一愣,随即笑了:“王爷倒是看的开,今日即有幸在此相遇,不醉不归。”
一边起身坐到了苏南烟的对面,看着百里澈:“苏南烟即是王爷的爱妃,就不必在下代劳了,自然是交给王爷了,不过,王爷一向睿智,应该明是非。”
话里有话。
他会对苏南烟感兴趣,第一是因为她采摘食心草;第二,不管她面对怎么样的困境,都不放弃;第三,因为她是百里澈的王妃!
最感兴趣的就是,她是百里澈的王妃,亲自去采食心草!
“西主少主严重了。”百里澈的心口还有些堵,不太痛快,不看苏南烟,似乎在怄气一般,只是看着西门飘雪。
“这坛酒,是我专门给王妃配制的,对她身上的伤有好处,王爷就辛苦一些,喂给王妃喝下吧,如果王爷不来,我就代劳了。”西门飘雪更是光明正大的说着,他要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会因为百里澈的出现而改变。
这样直来直往的话,没让百里澈和苏南烟变色,倒是后面的左宿冷了脸。
他看向西门飘雪的眼神就冷了下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不必劳烦西门少主,这一次,少主救了她的命,本王已经感激不尽。”百里澈抬着头,有意忽略了苏南烟,他还在生气呢。
西门飘雪喂她吃饭,她没有拒绝。
西门飘雪给她喂酒,她似乎也要喝下呢。
就不出来为什么生气,就是相当的生气!
“举手之劳,无须挂齿!”西门飘雪也感觉到了左宿的敌意,也没有在意,端着酒杯,风度翩翩,白衣胜雪,更添颜色,连不远处的画舫之上,都有人叹口不绝。
特别吸引了无数少女的目光。
“王妃也是女中豪杰,敢去断涯采药,也让在下佩服。”西门飘雪顺着说道,也直视着百里澈。
对于画舫之上其它女子的爱慕之色,一点也不在意。
似乎已经见惯不怪了。
百里澈也忌惮此事,拧眉看了一眼苏南烟,不过苏南烟正端坐着,面无波澜,仿佛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一样,她不会白白吃亏的,此时根本不想搭理百里澈。
他看向自己,一定是在警告。
只是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还真是能让人气疯。
“其实这食心草,极少有人知道的。”西门飘雪心下忍不住笑意,就不自觉的扯了扯嘴角,扯出一抹弧度来,他更佩服苏南烟的淡定,这个丫头真有个性,让他想忽略都难,百里澈周身散出来的威压,连他都隐隐不安,这个丫头定力却如此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