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峡谷中的大鱼(第1 / 2页)

第二十章 峡谷中的大鱼

连续数天的路程,路上我没事跟白丞丞发着短信,代号c开累了便由黄队替换,几天之后,我们已经到达阿拉善右旗境内了。

代号c把冰窟窿那晚讲的东西做了摘录,当作资料发给了他手下的三名队员。我们终于在当天下午到达额日布盖苏木乡。这地方其实不大,到这里我才发现草原还真不多,大多都是山地、戈壁沙漠,往南距离陇上极近,人口并不多,倒是给我一种新疆的即视感。

苏木乡的乡镇总人口也就千百人,我们在街道主路上绕过了数群吃饱回家的羊群,忍着一阵阵膻气终于到了苏木乡招待所。

招待所的老板是个牧民,家里喂养着三十多头骆驼,看到我们一脸疲惫地从车上下来,操着一口十分流利的汉语跟我们交流。我发现他这汉语说得倒是挺溜,细一问人家以前卖山羊经常往外跑,倒是免了言语上的不便。

我跟黄队出去熟悉了下环境,才发现这四周草原还是很大的,尤其四月份新草长出,青绿一片,就连这草场的气温也比秦岭那边高出不少,竟让人感觉有些暖洋洋的。

黄队看着我说:“我以前一直以为内蒙古这里的人就是住蒙古包,出去的时候骑个马,没事跳跳舞摔个跤什么的,原来跟咱们想象中的这么不同。”

我笑着说:“他们这里很随意,你看街道那边住的是泥土结构房屋,远处草原那边也有蒙古包,还有,人家这骆驼都是几十甚至上百头地养,可比咱们那边富裕多了。”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终于,代号c那边的人手也都过来了。我们这边加上代号c一共是四个人,代号c那边小队三人,一个瘦了吧唧的小伙子、一个好像练气功的光头大个儿,还有一个看起来很有仙气儿的花白胡子老者。

那个瘦了吧唧的小个子年轻人一下车,伸出手来先跟我们握手:“嗨,大家好,我叫秦圣,无论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我来帮忙,同时我还拥有多种身份,数学天才、数据分析师、堪舆测定……”

我算是明白了,这孩子就是个搞分析的,看他年龄比我还小,倒很是自负。

代号c一见这三个人来了,才介绍道:“秦圣,今年才十七岁的数学天才,善于分析各种数据。他的大脑就好像一部计算机,能轻松算出很多常人无法解析的事情,是我们这边的十佳队长,由他带队的任务到现在还没有失手过。”

我这才把这个小年轻又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代号c又开始介绍道:“吴智深,他练过外家硬功夫,精通实战,水中闭气可达三十分钟,是按照冰窟窿要求精挑细选出来的队员。”

最后代号c开始着重介绍那个老者:“刘清风,内家功夫的修行者,水中闭气可达四十多分钟,他也是我们的老队员了。相信你们现在应该能猜到,这次的任务执行多半会在水中。”

接下来代号c准备介绍我们,冰窟窿谦虚地说:“我只能闭气几分钟。”

黄队接着说:“我闭气比他还不行,功夫更不成,论统筹能力比不上这位小哥,但是我有对付那些东西的经验。”

然后轮到我,我介绍道:“我闭气比他们两位还差,潜水必须依靠煤气罐,我学过几年内家功夫,自保还成,水底下打架不成,但精通几手道术,算是唯一的特长。”

“煤气罐?”倒是秦圣听到我的话,不由大笑出声,“你说的是气瓶吧?”

“你别理他,估计是他小时候学潜水造成了心理阴影。”黄队在旁边补刀。

我们的介绍很简单,完了气氛也都轻松了下来。那个秦圣跟冰窟窿客套了几句,但冰窟窿就不是个会客套的人,他一句没回地转身坐到了一边。

秦圣看出来冰窟窿的不善言辞,然后跑到了我这边。刘清风跟那个光头大汉吴智深时而聊上几句,剩下的时间也没什么事可干。代号c倒是时而跟黄队坐在一起说些别的。

晚上吃完饭,我们所有人聚在一起,冰窟窿把他记忆之中还记得的那点东西全部倒了出来,也就是关于这个黑冰大峡谷的事情。

秦圣真就像一台计算机,坐在一边不用笔记本记录,直接问冰窟窿话。冰窟窿也很直接,只管回答。

“黑冰大峡谷的情况简单说下。”

“南北狭长,峡谷之下是深渊,两边水浅,深约三米,中部渐深,可达九米,最中部一段视野开阔,光线充足,两边尽是悬崖峭壁与浅滩,水深十五米到四十五米不等,暗沟、漩涡无数,水流平缓但危机暗藏。”

冰窟窿短短几句话把情况全部介绍一遍,秦圣略微一皱眉:“这峡谷情况很糟糕啊,中部水深十五米到四十五米不等,这地方构造很特别,我晚上得稍稍计算。明天前去观察地形,现在还得再说一点,那峡谷下方的情形、水温你能记得多少?”

“今春温度升高,水温应该能到十多摄氏度,下方水藻青苔极多,逢晴天,水下二十米清晰可见。”

“这倒是好处,能见度高比什么都强。底下是什么土质?沉淀的淤泥还是泥沙?或是纯粹的砂石?”

冰窟窿淡淡说:“砂石、淤泥都有,分地方,其他情况不明。我记得,这下方水中诡异之处极多,但一时想不起了。”

“成,你慢慢想,我晚上仔细分析数据。”秦圣随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问冰窟窿,“对了,没记错的话你们都是刚到的苏木乡,那你刚才提供的那些数据都是什么时候测量的?其中间隔了多久了?”

只听冰窟窿淡淡地说:“那是六十年前的数据。”

“这个……”秦圣顿时大跌眼镜,他的面部表情仿佛在告诉我们,他的智商已经被冰窟窿严重羞辱。

但冰窟窿这时却显得郑重其事,他对秦圣说:“这是族中流传下来的东西,数据不会错,放心。”

但即便冰窟窿这样说,看秦圣那模样,他要是相信才怪呢。

这时候代号c站起来缓和气氛,赶紧转移话题说道:“我们都在部署,严密监控徐子良等人的踪迹,并且还在四处监控那种叫作哲那罗的怪物,一旦有消息会立即得到报告。”

但代号c还是坚持道:“为了以防万一,就算万分之一的概率,我们也要坚持。”

“不说这些了,我来之前倒是查了些资料,传说这大峡谷下面有怪兽。喂,你们谁明天跟我下去一趟,咱们布个网,一来调查,二来我也想试试,能不能抓到它?”秦圣这时候说。

秦圣说完这句话,把目光投向了我,看他的意思八成是要我跟他去了,我朝旁边刘清风跟吴智深那边努了努嘴,秦圣直摇头:“跟他们两个走一起最是憋屈,你们那个小哥又是个冰块脸,我就跟你聊得来。”

说真的,看到这自负的小屁孩我是不想去的,但我还没张口,秦圣先一步说:“你能打能抗,又有道术上的功夫,所以说让你跟我一起最是适合,也可以搞定紧急突发事件,你说呢?”

好吧,我答应下来:“那明天怎么行动?”

“晚上跟我睡一个房间,咱们商量。”

黄队这会儿看向我笑了笑,冰窟窿还是老样子,坐在一边不理不睬的。晚上我跟秦圣一起进了楼梯左拐的房间。秦圣躺下来,给了我一床被子:“咱俩睡一头吧,方便说话,你可不要多想哦。”

“你这小子鬼心眼儿还不少!”我郁闷地白了他一眼。秦圣把灯一关,靠在床头上长吐了几口气。

他这会儿不再嬉皮笑脸,显得成熟多了,语气沉稳地开始跟我说道:“老实说这次的事情太大了,我都没想到我有生之年居然能遇到这么一档子大事儿。这事儿要是做成了,回想一下这辈子都值了!”

等他感叹完了,又说:“我看过你的资料,比我大不了多少,可你从锁龙台的事情一路跟过来,这才叫轰轰烈烈,惊险刺激,真是比我的花样人生还要传奇得多。”

我摇摇头:“得了吧,我能经历这么多其实算是运气,一来我老家就在锁龙台,这事儿摊上了,二来也是身边有人跟这些事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总感觉冥冥之中命中注定一样。命运就是这样奇怪,它总是能在适当的时候把原本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生忽然强加给你。”

秦圣似乎很赞同我的这句话,他轻笑了下,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大概因为我的话也产生了一些共鸣,许久又问道:“那你感觉现在的生活,是你想要的吗?龙王应该也对你说过,做我们这一行首先要对未知的事物充满兴趣,这样才会有动力做下去,把事情办好,办出色,办漂亮。”

我点点头:“我对未知的东西的确也充满了兴趣,身边发生的种种也越加坚定了我揭开团团迷雾的决心,可是……”

“可是什么?”

“总感觉失去了些什么。我不能经常在家,这一路上又全都是凶险,说不定这一次就……”

“不忘初心就好。”秦圣一笑,躺下用被子卷住头,说,“今天晚上不想这么多了,明天就我们两个过去,我们有事情要做,而且会下水。”

“那其他人呢?”我问。

“他们先在原地待命,一次进去的人太多,会惊到那些乡民,引起猜疑。我曾经听说咱们要进去的那座山是个邪门的地方,这里的乡民一旦知道我们要进那座山,只怕会把我们当异类看。”

我提了个醒:“冰窟窿说那下方诡怪的事情很多。真有水怪!”

“要是你们自己去那个峡谷,明天你们会怎么做?”秦圣反倒问我。我直接就说:“先看看四周的风水,然后下水一探。”

“要是我的话肯定不先下水。”秦圣说完,一拍我,“哥们儿,睡觉吧,明天可别起不来。”

这家伙不正经的时候归不正经,可正经起来还真像一回事儿似的。

大概是第二天的早上五点多,我迷迷糊糊中被秦圣叫醒,这家伙已经整装待发了,而此刻的我还昏昏欲睡。此时,天色就已经清亮了,秦圣笑着说:“向导就在外面等我们了,预计不错的话我们走在半路上还能看见日出呢,最近的日出是在七点五十分,我们正好上山,到达黑冰大峡谷应该是上午十一点左右。

原来他早把时间安排好了。秦圣说:“快点,快点,耽误看日出就不好了。”

“那玩意儿天天看是会腻的。”我说。

“你每天的好心情不是随机出现,而是日出带给你的。”秦圣说罢拉我起来,不多时吃了点便饭。外面倒真有个本地汉子在一旁等着了。

这汉子牵着三头骆驼,用不十分标准的普通话跟我们交流。代号c起来得更早,跟我们介绍道:“他叫巴根,是这边乡上对山里路径最熟的人,没有之一。这次就由他做你们的向导。”

我接过秦圣弄过来的足足三大包装备,沉沉的,足足四五十斤,这才知道有一头骆驼的好处真是不言而喻。这一路向前,穿过一片狭平的草原,便是晦暗的戈壁滩,早上七点多的时候,我们走过了十多公里,终于到达了当地人称之为死山的地方。

“你看,那就是日出。”秦圣指着一轮初升的红日。我定睛看去,顿时觉得朝气蓬勃,当即便觉得浑身上下充满了力气。

死山脚的位置是可以用骆驼攀爬的。大概半小时后,随着天色更加明亮,我俩的心情越来越好,尤其看到这四周怡人的景色,我不由多看了两眼。

不远处有条河,巴根忽然从骆驼上下来,身体半躬着惊恐地开始朝那河水行礼。秦圣跟我都张大了嘴巴。

这是……鲤鱼吗?

眼前这三四米深的河水之中正漂着一条硕大、浑身鲜红的鲤鱼,谁能想到一条普通鲤鱼竟然能长到一丈大小,而更可怖的是,这条鲤鱼只剩下一半,这一丈只是它的一半身子。

再看那伤口处,竟像是被巨大的牙口一口咬断一般……

一条半截身躯就有一丈长的大鱼,那整个身躯加起来大概超过六米,这么大的鲤鱼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

我回头去看秦圣,秦圣摇摇头:“我来时查了太多资料,看牙口不是神龟所咬,但要说是螣蛇干的概率也不大,可以排除。”

我问:“为什么你把螣蛇排除在外?”

“锁龙台的禁忌之物能轻易感受到同类的气息。记载上说神龟沉眠而耳目聪颖,所以有异物忽然降临,它肯定有所察觉。你站在凶兽的角度上去想,假如你是螣蛇,你会不会为了吃几条大鱼饱餐一顿惊醒下方沉睡中的玄武,让它严加防范,以至于打草惊蛇呢?”

我顿时明白过来,可转而找补了一句:“万一那条螣蛇并不聪明呢?再说了,它一个兽不一定能有咱们人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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