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燎嫌弃地瞟了他一眼,不语后退,反手‘啪’一声将门关上了。
晏存:“???”
……这人是哪里有毛病吗?
这职业态度真没被上司打死吗?!
他蹙眉微叹一口气,左右环顾想找个抹布将咖啡渍清理掉,下一秒,技术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眼前人将手里的棍状物体往前一推,扔进晏存怀里。
晏存一脸懵地瞅了眼手里的拖把。
“……为什么会在你那里?”
“……”纪燎无奈道,“我也想知道,贵局为什么把技术办公室当成杂物间?”
晏存怔愣几秒,立马抬眸朝纪燎身后望去——只见法医办公室地面布满灰尘,角落堆着大大小小的泡沫箱快递盒,墙上靠着各种各样的清扫工具。
???
难怪最近感觉办公室整洁了不少,敢情全都往这儿堆了吗?
得,挺牛。
纪燎瞟了他一眼:“敲门干嘛?”
晏存回过神来,试探着低声开口道:“……想问你会不会开车。”
纪燎怔了怔:“现在还有人不会开车?”
晏存:“……”
“倒也不是不会开,只不过我这个人比较马路杀手,困的时候容易飘……”他深呼一口气,“算了,你退下吧,我打车。”
他抬眸望了望墙上的挂钟,半夜三点,打个屁的车。
没有小司机张景泽的第一天,想他。
纪燎不语盯了他片晌:“车在哪?”
晏存有些意外地看向他,顿了一会儿张口道:“啊,车在……”
……
我车呢?
对哦,我车没了。
再见张景泽,攒钱致富路上的绊脚石。
纪燎瞟了眼一脸尴尬的晏存,立马了然,转身回到办公室,随手抓了个车钥匙,说了声‘走’。
晏存轻呼一口气,默默在心里夸了句‘懂事’,快速清理干净地上的咖啡渍,随手将拖把一扔,跟上纪燎的步伐。
第三次回到诚丰酒店,两人找到先前黎文欣背对摄像头的位置,小心将杯中的液体提取出来,重新回到市局。
——然而经化验显示,杯子里装的只是普通的柠檬水而已。
“没道理啊……”晏存重新调出监控摄像,戳了戳纪燎,“总不能是我看错了吧?你看,这不像是在往杯子里扔东西吗?”
纪燎细细看了几眼,伸手将时间条前后拖了拖,监控显示,罗青森自入座到坠楼期间并没有碰过水杯。
“不是说监控断了5分钟么,”他说,“会不会有人给换过来了?”
晏存蹙眉思忖片晌,问:“周宏鑫身体里有检测到药物痕迹吗?”
“还没测,”纪燎略疲倦地起了身,“现在去。”
晏存假装抱歉看了他一眼:“啊……特殊情况,先辛苦你了,”他小心翼翼补了一句,“要不我给你泡杯咖啡?”
“不。”纪燎果断拒绝。
晏存心里松了口气,故作勉强道:“那好吧。”
经过刚刚的咖啡杯铁卢事件,他一时半会儿也不想再看到咖啡了。
况且……谁要给您这冰碴子泡咖啡?!
想得美。
纪燎蹙眉看了晏存一眼,头也不回踏进了法医办公室,反手将门关上。
晏存也行到自己桌前,开始着手调查案件相关人员的社会关系。
原本他想着,先将案件线索全部整理一遍,等第二天其他人上班后开个小会找到疑点,案件侦破速度堪比火箭。
想法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他这几天忙,本就没怎么睡好觉,加上今晚案件堆叠导致大脑宕机爆炸,还没开始动笔画人物关系图,脑袋一沉,控制不住趴在键盘前睡了过去。
然后他整个人便在半梦半醒间来回徘徊——从罗青森坠楼梦到冬瓜鲫鱼汤,从冬瓜鲫鱼汤梦到冰碴子,再从冰碴子梦到火锅烧烤小龙虾。
他断断续续梦到了一些没有意义的场景,梦很长,很乱,深度睡眠的尽头是一个高大的身影。
那个身影朝他伸出大手,领着他,沿着林荫路一直往前行。
紧接着刺耳的铃声将他拖出梦境,窗外天光乍现,墙上挂钟时针指向了数字‘7’。
昏昏沉沉从桌上抬起脑袋,他迷糊着同不远处正盯着自己的纪燎对上了眼,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自己究竟在哪。
摸索着找到刺耳铃声的来源,看清来电显示,他按下了接通键。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