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祁笙来学校的时候,他的位置变了,原本和闻肆是前后的,现在变成了并列。
祁笙:“……”这个刺激有点大。
脑残还朝他招手,异常热情,“同学,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同桌了,认识认识。”
祁笙动了动唇,没说话。
“同学,我们现在好歹是同桌,笑一下表示友好嘛!”
周围几桌看热闹同学不自觉护住自个桌子,生怕冷冰冰的转校生揍人,殃及无辜。
但没有,祁笙只是把书本往桌肚里一放,翻出双面胶在桌子中间贴上,没有撕开白面,导致桌子成了泾渭分明的楚河汉界。
“三八线?你名字像女生,怎么行为也这么像?”
祁笙冷冷看他一眼,“你有意见?”
同桌气场太过于强大,闻肆只好闭嘴。
从善如流闭嘴了一分钟,闻肆又再度开口,“同桌,你有没有姐妹,就那种跟你长得很像的那种。”
祁笙:“……”
“堂姐妹也行。”
祁笙:“……”
闻肆又问:“对了你名字是你爸取的还是你妈取的?”
祁笙站起来,拎着闻肆领子就往墙上怼,闻肆高他几公分,祁笙手臂是用足了劲才把闻肆提起来,两人眼神交汇片刻,火星子迸发四溢。
还是早读就闹出这么难看的一幕,要是黎娟看到还不得吐血身亡。
生怕两人打起来的许崔连忙站起来和稀泥:“祁笙,祁笙,你先松手,闻肆他也不是故意的。同学之间要友爱团结,和平相处对吧。”
“滚,这是我和他的事情。”
许崔顿时在那好看的盛满怒火的眼睛下,节节败退,滚蛋了。
闻肆扣住祁笙揪住他衣领的手,把两人位置反转了一下,他凑近祁笙的脸,脸色也有些阴沉,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谁拎着衣领怼墙上过,“朋友,有本事我们去——”厕所比划比划这几个字被一道浑厚严厉的声音打断。
“你们在干什么?”许教导主任精神奕奕来看闻肆如何用功学习,结果就给看这个,两人脸贴着脸就快亲上了,不禁气得发出河东狮吼。
这一吼,不仅让班上的同学把目光投向教室最后面紧紧贴着的两人,也让闻肆与祁笙齐齐把视线转向许教导主任。
“哦,我问他题,他不但不帮我解答,还嘲笑我是学渣听不懂,我一生气,就——”他松开祁笙的手,顺带把祁笙的手也扯开,两手一摊,“就这样了,不信你问许崔,他刚还劝架来着。”
被拉出顶锅的祁笙与许崔:“……”
老许怀疑地目光在闻肆身上来回打量,跟扫瞄二维码似的,过了几秒,才问许崔,“闻肆说的,是真的?”
许崔:“爸。”
“叫什么爸,叫许主任,在学校就要遵守学校的纪律。”许主任又是一声吼。
无辜躺枪的许崔幽幽地望了眼罪魁祸首,后者朝他抛了个眼神,他硬着头皮接着解释,“是,许主任,闻肆说的是真的。刚才他们打起来很激烈,我就去阻止,说同学间要相亲相爱,和平相处,不能打架,还说打架是违反纪律的,他们不但不听,还让我滚,我不滚,他俩就一致对外先收拾我,在暴力威胁之下,我……我我我我我……我就不敢管了。”
祁笙:“……”
闻肆:“……”
班上同学:“……”
许主任指着闻肆,一脸痛心疾首道:“闻肆,你是怎么和我保证的,不是说和祁笙同桌就好好学习吗?怎么还打上架了。”
许主任说话的间隙,祁笙皱着眉古怪地看了眼闻肆。
被许主任灌了成千上万次鸡汤的闻肆从来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但这一次,他想堵住嘴许主任的嘴巴,让他闭嘴。
许主任话锋一转:“这次就算了,下次我要是再碰到,闻肆,我就把你安排得离祁笙远远的。”
闻肆见解释不清楚,干脆无力摆摆手,敷衍道:“知道了,您老慢走。”
“其他同学,要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背书声音要大,越大声,才能记在脑子里,知道不。”许主任吼完就拐上楼道去其它班级巡逻。
闻肆咳了声,拉着许崔的领子就往厕所去。
纪胜男对闻肆很不满,打算晨读一下课就去办公室找黎娟告状。
“闻大款,您轻点成吗?我快喘不上气了,我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瞎几把乱告状了。”许崔怕闻肆是来算账的,战战兢兢,打算先认错,认错没用再抱着大腿叫爷爷好了。
许崔身高才一米七八,哪能跟个头将近一米八七的闻肆相比,就这样,一个脚步踉跄地被拖着进了厕所。
闻肆:“说,你爸为什么对祁笙那么优待,就因为成绩好?还是像我一样,看脸骂人。”
许崔: “……”不是来算账的啊!
继而他又想,别把所有人跟想得跟你一样,你个颜狗。
“是这样的——”许崔往四周警惕地看了看,发挥他的狗仔潜质,附在闻肆耳边,嗓音很低,怕隔墙有耳似的,“听说,祁笙一个月前,父母刚出车祸去世了,他被姑姑收养,才转到了我们藤市一中,闻大款,你刚才问人家名字是谁取的,不是往人家伤口上戳刀子嘛,如果是我,我也揍你。”当然揍你这个想法,我只是想想。
闻肆左手撑着右手手肘,右手食指抚着下巴道:“原来是这样,那我的行为确实很过分,必须得补偿补偿人家。”
“别,我怕你的补偿,会把祁笙气得活活打死你。”许崔现在想起祁笙那个眼神,还心惊胆颤着呢。
闻肆又问:“对了,他有没有兄弟姐妹?”
许崔:“……”您是打不过他,要对他的兄弟姐妹下手了吗?
许崔摊了摊手道:“没有,独生子。我爸说的。”
闻肆 : “啊——这样啊。”
听您语气,还挺失望。许崔心道。